第 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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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 章
顫抖著的聲音和甜美的氣味從門縫中溢出，奧爾加的心中升起一股燥熱。
喉結上下滾了滾，他大步往回走去，無意識加快了腳步。
“準備起飛。”他回到走廊，通過大腦向駕駛室傳達了這一指令。
仿生女仆們隔著條手臂，站滿了走廊，一個女仆忽然晃了一下身體，幾乎微不可察，奧爾加卻註意到了，駐足一瞬，他走了過去，擡起了手——
仿生人女仆的腦袋滾落在地。
駕駛艙中的小狗睜開了眼睛，圓溜溜的，發出一聲像做了噩夢般的嗚咽。
還好沒連接五感，奧爾加不是仿生人也並非戰爭機器，卻能徒手摘掉仿生人的頭，他是什麽！
兩個負責盯著它的人坐在沙發上，一個坐得端正，另一個翹著腿，無聲地打了個哈欠。
“父親的甜點叫了，過去哄它睡覺啊。”頭盔下響起一個男聲。
“西克洛，閑得無聊你可以睡覺，閉上這張嘴。”傲米說。
坐在控制面板前的五個正劃過按鍵，操控飛船。屏幕上共有二十四個顯示屏，遍布全艇，最大的兩個裏，映照出了惶恐不安的人們。
小狗重新閉上眼睛，面盤前的仿生人動作一頓。
頭盔戴著不舒服，倒不影響視線。操作面板繁瑣，但字都認識，不難上手。
找到監視器的部分，自動播放一小時前的畫面。
完成。
奧爾加離開了走廊，又過了一會兒，廊上的一位仿生女仆摘下頭盔，短發落到耳邊，她擡起一雙金色眸子。
公爵，她倒要看看，是哪位公爵做出這種事。
門開了，奧爾加回來了，一個人。
克裏絲一見到他，就拉住了娟兒的衣服。
“很高興看到諸位都在，”奧爾加背著手說道，吞下嘴中分泌的唾液，“公爵大人正在會見芭拉拉小姐，趁著這時間，我會向各位講解一下旅行中需要註意的幾點——”
別在肩頭的通訊機忽然響了。
奧爾加蹙起眉頭，拿起通訊機，語氣傲慢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發現不明飛行物，位置是13171，正朝我們飛來。”
131711指的是坐標，x=13，y=17，z=11。宇宙通用距離單位，二者相距這個距離，其中一個再不掉頭，不久後就要撞上了。
“沒看到我們的旗？”奧爾加不自覺地動了動下巴，聲音變得極其低沈，好似從喉嚨深處發出聲音：“發出警告，不改變航線就攻——擊——”
最後兩個字說出口，他溫潤的嗓音完全扭曲。
“怎麽了？”駕駛艙中，傲米問。
“沒什麽。”西克洛放下通訊機，聳了聳肩：“聽到有沒看到旗的蠢貨，父親氣著了。”
駕駛艙外，貨艙中，奧爾加英俊的面龐發生變化。
肌肉收縮，目光猙獰，獅虎般的尖銳牙齒從嘴中長出，濃稠口水淌下，掉到了地上。
手中的通訊機也碎成了幾瓣。
“……不可……能……”奧爾加斷斷續續地說著話，擡起了手。
他的手指變得粗壯，四肢都在膨脹，撐破了衣服。白皙的皮膚逐漸轉為青銅色，一塊塊肌肉像是鑲嵌在了身上。
在眾人瞠目結舌之中，克裏絲發出了一聲尖叫：“能主——！”
同一艘飛行艇中，芭拉拉也發出尖叫。
憂郁而脆弱的美青年搖身一變，成了青綠色的怪物。
芭拉拉從歡悅中掙脫，手腳並用往床邊爬，跑向門外。
瞬息之間，那怪物擋住了她的去路，張開了裂到了臉頰兩旁的下顎，尖銳的牙齒對準了她的脖頸——
女仆不知何時出現的，站在兩步開外，沖上前去，飛起一腿。怪物咬著芭拉拉不肯松口，揚手一甩，女仆往後飛去，撞到了墻壁上。
鹿角插入腹部，仿生人即刻失去了動力。
走廊上，另一個仿生人女仆扯掉頭盔，沖了進來。
量產型的家用女仆，頂多讓手變成刀，利刃擦出火花。
怪物正在進食。是宇宙中的生物，還是地球上也有，來不及多想。
女仆再次上前，怪物捕捉到她的動靜，回過頭來，張開血盆大口。
——一聲的尖銳叫喊。
女仆手中的刀刃穿過了怪物的胸口。她抽出了手臂，甩掉刃上血跡。
怪物站了起來，胸前的傷口，已然愈合。
大艙室中，克裏絲拽著娟兒，力氣大到撕碎了娟兒的袖子，又嚇得鉆到了桌子下方。
其餘人也紛紛起身，下意識做出了對抗的姿態。
桌旁，娟兒的腿在抖，完全控制不住。她現在總算知道克裏絲見到奧爾加為何會怕成那樣了。
“克裏絲，克裏絲！”她想將克裏絲從桌子下面拽了出來跑去什麽地方，卻沒那個力氣。娟兒幹脆也鉆到了桌下：“能主是什麽？！”
克裏絲的目光呆滯，像犯了癲癇，她緊抱著腿，抖得和篩子似的，邊哭邊道：“能主至，夢魔到。點點燈，睡覺覺。能主至，夢魔到，能主……”
“克裏絲！”娟兒見喚不回她的神志了，只能爬出桌子。
奧爾加還僵在原地，一動不動，像在努力控制自己的神志。
所有人都嚇得動彈不得，其中之中身材最高大的琥古吼了一聲：“都別動，絕對不能跑！”
“什麽意思啊？！這是什麽！”西多士叫道。
“能主，我也聽過……”琥古說著，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往洗手間的方位移動：“聽我做獵人的爺爺說，能主是一種吃人的怪物，見到它後絕對不能跑，要慢慢躲到它的下風！”
“這裏哪有風！”安珺敏也忍不住叫道：“沒有什麽方法可以對付它嗎！”
“要是我們運氣好，它吃飽了——”
“吃飽？！”多美看著從這怪物嘴裏淌了一地的口水。
大腦一個激靈發射了警告信號，叫她邁出了腳步。在多美轉身跑出去的瞬間，奧爾加有了動作，他越過桌子，一下壓住了多美的四肢，將她撲倒在地。
一片哭天搶地聲。
娟兒和奧爾加的距離只有咫尺，根本動不了腿，奧爾加卻忽略了她，追向跑起來的六丹，六丹之後，是沖到了衛生間旁的多思。
瞬間只餘九人，從桌下伸出了一只手，克裏絲晃晃悠悠地爬了出來。
面對眼前慘狀，克裏絲看上去清醒了不少。
她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跑，開始拉著娟兒緩慢後退，舔了舔發幹的嘴唇，克裏絲強撐著理智說：“能對付能主的只有能主……要不然……就砍下能主的頭……”
砍頭。
看著這兩米高的怪物，在場的人中唯一有過打獵經驗的琥古，也不覺得自己能做到。
娟兒的手放在口袋，摸到了槍。
如果她能用這把槍射中能主的脖子，是不是也相當於砍頭……逃走固然是上上選，但她們唯一能躲藏的衛生間，已被怪物堵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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顫抖著的聲音和甜美的氣味從門縫中溢出，奧爾加的心中升起一股燥熱。
喉結上下滾了滾，他大步往回走去，無意識加快了腳步。
“準備起飛。”他回到走廊，通過大腦向駕駛室傳達了這一指令。
仿生女仆們隔著條手臂，站滿了走廊，一個女仆忽然晃了一下身體，幾乎微不可察，奧爾加卻註意到了，駐足一瞬，他走了過去，擡起了手——
仿生人女仆的腦袋滾落在地。
駕駛艙中的小狗睜開了眼睛，圓溜溜的，發出一聲像做了噩夢般的嗚咽。
還好沒連接五感，奧爾加不是仿生人也並非戰爭機器，卻能徒手摘掉仿生人的頭，他是什麽！
兩個負責盯著它的人坐在沙發上，一個坐得端正，另一個翹著腿，無聲地打了個哈欠。
“父親的甜點叫了，過去哄它睡覺啊。”頭盔下響起一個男聲。
“西克洛，閑得無聊你可以睡覺，閉上這張嘴。”傲米說。
坐在控制面板前的五個正劃過按鍵，操控飛船。屏幕上共有二十四個顯示屏，遍布全艇，最大的兩個裏，映照出了惶恐不安的人們。
小狗重新閉上眼睛，面盤前的仿生人動作一頓。
頭盔戴著不舒服，倒不影響視線。操作面板繁瑣，但字都認識，不難上手。
找到監視器的部分，自動播放一小時前的畫面。
完成。
奧爾加離開了走廊，又過了一會兒，廊上的一位仿生女仆摘下頭盔，短發落到耳邊，她擡起一雙金色眸子。
公爵，她倒要看看，是哪位公爵做出這種事。
門開了，奧爾加回來了，一個人。
克裏絲一見到他，就拉住了娟兒的衣服。
“很高興看到諸位都在，”奧爾加背著手說道，吞下嘴中分泌的唾液，“公爵大人正在會見芭拉拉小姐，趁著這時間，我會向各位講解一下旅行中需要註意的幾點——”
別在肩頭的通訊機忽然響了。
奧爾加蹙起眉頭，拿起通訊機，語氣傲慢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發現不明飛行物，位置是13171，正朝我們飛來。”
131711指的是坐標，x=13，y=17，z=11。宇宙通用距離單位，二者相距這個距離，其中一個再不掉頭，不久後就要撞上了。
“沒看到我們的旗？”奧爾加不自覺地動了動下巴，聲音變得極其低沈，好似從喉嚨深處發出聲音：“發出警告，不改變航線就攻——擊——”
最後兩個字說出口，他溫潤的嗓音完全扭曲。
“怎麽了？”駕駛艙中，傲米問。
“沒什麽。”西克洛放下通訊機，聳了聳肩：“聽到有沒看到旗的蠢貨，父親氣著了。”
駕駛艙外，貨艙中，奧爾加英俊的面龐發生變化。
肌肉收縮，目光猙獰，獅虎般的尖銳牙齒從嘴中長出，濃稠口水淌下，掉到了地上。
手中的通訊機也碎成了幾瓣。
“……不可……能……”奧爾加斷斷續續地說著話，擡起了手。
他的手指變得粗壯，四肢都在膨脹，撐破了衣服。白皙的皮膚逐漸轉為青銅色，一塊塊肌肉像是鑲嵌在了身上。
在眾人瞠目結舌之中，克裏絲發出了一聲尖叫：“能主——！”
同一艘飛行艇中，芭拉拉也發出尖叫。
憂郁而脆弱的美青年搖身一變，成了青綠色的怪物。
芭拉拉從歡悅中掙脫，手腳並用往床邊爬，跑向門外。
瞬息之間，那怪物擋住了她的去路，張開了裂到了臉頰兩旁的下顎，尖銳的牙齒對準了她的脖頸——
女仆不知何時出現的，站在兩步開外，沖上前去，飛起一腿。怪物咬著芭拉拉不肯松口，揚手一甩，女仆往後飛去，撞到了墻壁上。
鹿角插入腹部，仿生人即刻失去了動力。
走廊上，另一個仿生人女仆扯掉頭盔，沖了進來。
量產型的家用女仆，頂多讓手變成刀，利刃擦出火花。
怪物正在進食。是宇宙中的生物，還是地球上也有，來不及多想。
女仆再次上前，怪物捕捉到她的動靜，回過頭來，張開血盆大口。
——一聲的尖銳叫喊。
女仆手中的刀刃穿過了怪物的胸口。她抽出了手臂，甩掉刃上血跡。
怪物站了起來，胸前的傷口，已然愈合。
大艙室中，克裏絲拽著娟兒，力氣大到撕碎了娟兒的袖子，又嚇得鉆到了桌子下方。
其餘人也紛紛起身，下意識做出了對抗的姿態。
桌旁，娟兒的腿在抖，完全控制不住。她現在總算知道克裏絲見到奧爾加為何會怕成那樣了。
“克裏絲，克裏絲！”她想將克裏絲從桌子下面拽了出來跑去什麽地方，卻沒那個力氣。娟兒幹脆也鉆到了桌下：“能主是什麽？！”
克裏絲的目光呆滯，像犯了癲癇，她緊抱著腿，抖得和篩子似的，邊哭邊道：“能主至，夢魔到。點點燈，睡覺覺。能主至，夢魔到，能主……”
“克裏絲！”娟兒見喚不回她的神志了，只能爬出桌子。
奧爾加還僵在原地，一動不動，像在努力控制自己的神志。
所有人都嚇得動彈不得，其中之中身材最高大的琥古吼了一聲：“都別動，絕對不能跑！”
“什麽意思啊？！這是什麽！”西多士叫道。
“能主，我也聽過……”琥古說著，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往洗手間的方位移動：“聽我做獵人的爺爺說，能主是一種吃人的怪物，見到它後絕對不能跑，要慢慢躲到它的下風！”
“這裏哪有風！”安珺敏也忍不住叫道：“沒有什麽方法可以對付它嗎！”
“要是我們運氣好，它吃飽了——”
“吃飽？！”多美看著從這怪物嘴裏淌了一地的口水。
大腦一個激靈發射了警告信號，叫她邁出了腳步。在多美轉身跑出去的瞬間，奧爾加有了動作，他越過桌子，一下壓住了多美的四肢，將她撲倒在地。
一片哭天搶地聲。
娟兒和奧爾加的距離只有咫尺，根本動不了腿，奧爾加卻忽略了她，追向跑起來的六丹，六丹之後，是沖到了衛生間旁的多思。
瞬間只餘九人，從桌下伸出了一只手，克裏絲晃晃悠悠地爬了出來。
面對眼前慘狀，克裏絲看上去清醒了不少。
她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跑，開始拉著娟兒緩慢後退，舔了舔發幹的嘴唇，克裏絲強撐著理智說：“能對付能主的只有能主……要不然……就砍下能主的頭……”
砍頭。
看著這兩米高的怪物，在場的人中唯一有過打獵經驗的琥古，也不覺得自己能做到。
娟兒的手放在口袋，摸到了槍。
如果她能用這把槍射中能主的脖子，是不是也相當於砍頭……逃走固然是上上選，但她們唯一能躲藏的衛生間，已被怪物堵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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